第四十七章
辰星许久才开口问道：“所以我到底是什么？”
玄武没有给出肯定的答案, 只是说道：“并没有在你身上发现被境外天魔感染的迹象。”
辰星眼睛看不见，感知却格外的敏锐, 她微微歪头, 碎发垂落露出精致的脸庞：“这就是我被留下的原因吗？”
玄武叹了口气，她年纪比辰星要大上许多，应该说在辰星还没有出生的时候, 她就已经活在这个小世界了：“若是换做其他种族, 为了以绝后患，怕是早就把你处理掉了。”
这话说的冰冷, 就好像在讨论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，可是辰星知道这是实话。
玄武温声说道：“可是我们神兽，珍惜每一个族人。”
辰星没有说话。
玄武同样沉默了一会才继续说道：“你当初虽然活了过来, 却生机很弱，很大几率不可能破壳的。”
辰星是有传承的, 自然知道玄武说的是真话，龙族有些蛋刚出生的时候是活的，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, 哪怕是放在祖先的尸身旁边, 又被无数珍宝滋养着，也会渐渐失去生机, 最后成为一枚死蛋。
玄武沉声说道：“是你的母亲, 以自身七成的修为护住了你, 你父亲舍了半身的精血, 才让你重新恢复生机的，除此之外昭的母亲, 原来的凤凰族族长还以凤凰精血为引祝福了你, 白虎用族中珍藏的上一任白虎精魄让你的魂魄重新恢复生机, 我为你绘制了夺天逆命的阵法。”
辰星根本不知道这些，哪怕龙族在蛋中就有记忆，可是她却从不知道。
玄武之前并不准备告诉辰星这些的，可是她感觉到了辰星的意识出现了破绽，怕她撑不过最后一次死劫，才说了出来：“我并不是想告诉我们做的事情，只是想让你知道，我们曾那样期待小心翼翼保护着你等待着你的出生，但凡有另一种选择，我们也不希望你经历那么多死劫。”
“我们曾那样期待着你的出生。”
辰星的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，她不是被舍弃的，她也曾被所有人保护期待着吗？
玄武的声音依旧温柔，那是一种经历了时间和苦难后的沉淀，让人不自觉去倾听：“其实早在境外天魔出现之前，族中就因为子嗣越发艰难起了一卦，算出的结果是神兽一族终将覆灭，这世间再无神兽，只剩灵兽。”
辰星觉得有些不对，只是她没有询问，而是安静地听了下去。
玄武温声说道：“玄武中最擅长演算的长老以自身献祭，才算到了一线生机，神兽一族在这个小世界称王称霸太久了，虽然后面人族出现了很多天赋极佳的修士，才使得人族修士的地位上升，却依旧被神兽一族压制，其实在很早之前，天道就已经开始对神兽一族动手了，扶持人族修士，神兽子嗣变得稀少，还有许多在没破壳的时候就已经夭折的。”
“只是那个时候的我们自大惯了，并没有察觉到这些。”玄武轻声说道：“察觉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，人族势大，天才层出不穷，哪怕神兽偏居一隅，很多都在族地之中并不出世，这样的退让都不能让天道满意。”
玄武想到那个时候的他们，不是没有想过退让，却没有任何用处：“哪怕我们截杀了不少修士中天资卓越之人，甚至毁了很多修士口中的绝世天才和发现的天灵根苗子，却也无用。”
辰星想到了如今修真界对于发现好苗子的保护，那时候说的是被魔修一类的毁掉，怕是也有不少神兽一族的手笔在。
哪怕是脾气最温和的玄武，也不可能看着自己的族人消失，再无神兽一族？只剩下灵兽供那些修士驱使？成为那些修士的奴仆一般的存在，这对于骄傲的神兽而言是无法接受的。
玄武温声说道：“那一线生机，就在这小世界的大劫之上，我们开始积蓄力量准备对应大劫，当初我们虽不知道境外天魔出现，却知道不是境外天魔也有别的，我们保住了这个秘密，甚至混肴了天机，不仅蒙蔽了人族修士，甚至蒙蔽了天道，让天道无法给出任何示警。”
辰星问道：“我们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？”
玄武沉默了下说道：“那个时候有些长辈已经度过了雷劫随时可以飞升，却自愿断了飞升之路，献祭自身给天道，想要求天道放神兽一族一条生路，将要飞升的神兽身上不仅有庞大的灵力，还蕴含了一部分天地法则，天道需要这些法则补全自身，也需要这些灵力来充盈小世界，在吸融合法则的时候，天道对于自身的掌控也是最低的时候，我们又在献祭的时候做了手脚。”
说到这里玄武都觉得讽刺：“天道没准备给我们留下生机，却毫不犹豫接受了我们的献祭。”
玄武温声说道：“也是在那段时间，你们才得以出生的，近千年龙族才有四枚蛋出生，其中两枚又是先天不足，剩下三族也差不多，若不是神兽一族家底丰厚，甚至没办法养到境外天魔出现。”
怪不得后来她出事后，四神兽那样不计后果的也要把她救回来。
玄武接着说道：“后来境外天魔出现，天道察觉了我们的算计，可是为时已晚，修士能祸水东引成功，也脱不开天道的帮助，我堂弟是当时玄武中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