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件，小印，公文，摆放在桌案上。
李士恒跪在大堂之中，人证物证俱全。
段宝玄分别看了裴炎和崔谧一眼，平静的问道：“二位，接下来该如何？”
“还要如何，直接结案便可，私通吐蕃，出卖消息，杀害路人，窥伺中枢，李敬业其罪当诛。”崔谧的眼中透出一股杀意。
那日相王大婚，崔谧自己虽然去了窦氏，但他的嫡子却是代他去了相王府。
如果王府真的起火，混乱之下，他的嫡子说不好也要出事。
更何必，崔谧虽然是世家子，但却和北门学士关系亲近，这意味着他未来很有可能也选李旦。
从李敬业如今被揭穿的面目来看，他的手段阴狠毒辣，细密周全。
那日如果不是南昌王提早发现，恐怕相王府少不了一场大火。
看到三个人都缩了回去，李绚平静的点头，然后主动退让半步：“人证，本王是不想再要让英国公见了，起码千牛卫从曹州回来之前，是不想的，但是剩下的这些证物，本王倒不介意英国公看。
一侧的裴炎察觉到诡异的气氛，有些不明白的看向李绚，问道：“不知道王爷还有什么事情要问英国公？”
南昌王无疑要置李敬业于死地，李敬业就算回来了，也未必有多少机会翻盘。
恭送李绚和李旦离开，段宝玄转过头，看向裴炎和崔谧，肃然说道：“二位，将证人带下去吧，我等三人带着证物去见一趟英国公吧，若是他今日不能给他解释，那么他今日便留在这里吧。”
这里的英国公，指的是李積。
这些东西，也不是一个人空口白牙就能否认掉的。
李贤看着手里的密报，看向坐在两侧的张大安和皇甫公义，皱眉问道：“李敬业竟然和隐太子有关？”
这个时候，李绚突然笑了，看向段宝玄，说道：“既然段公也有意，那么便将英国公叫过来吧，本王恰好也有一些其他的事情，要询问一下英国公。”
张大安脸色肃然，微微摇头，道：“此事臣也未曾料到，但魔教数次利用英国公，倒是实事。若是以前，臣或许会认为这只是巧合，但殿下，英国公走私吐蕃，吐蕃和魔教勾结，魔教培养隐太子后裔，如此一来，魔教利用英国公，怕就不是巧合了。”
“你现在回去，立刻派人前往曹州，将李士恒的两个儿子找出来，然后千牛卫秘藏，等到事情结束之后，送往西北。”李绚直接下了命令。
……
崔谧直接说道：“接下来，你协助何寺正继续查案。”
东宫，正殿。
崔谧则是兴奋的点头，说道：“可以，继续查，本官派狄仁杰协助于你。怀英！”
李贤和皇甫公义同时看向张大安，脸色同时诡异。
就在这个时候，裴炎转过头，认真的看向段宝玄，沉声问道：“段公，你如何看，英国公即便是有罪，也应当获得当堂辩解的资格，哪怕是死囚，在临斩首之前，也有开口说话的机会。”
李绚转头看向李士恒，直接问道：“对了，你的两个儿子现在在哪儿？”
心里的直接告诉他，如果真的将李敬业叫过来，那么李绚就真的很有可能会将李敬业打入十八层地狱。
如果英国公能够将这些全部驳倒，本王也不介意和他再见一面。”
隐太子，魔教。
裴炎也深吸一口气，无奈摇头。
段宝玄点点头，松了口气，看样子，南昌王对英国公，还是有些敬畏的。
他冷笑一声，说道：“孤原本还想着给他一点机会，谁成想，他竟然要我李家的江山社稷，孤管他去死。”
裴炎深深的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如今一切都证实英国公有罪，本堂也认可，只是……那是英国公啊，无论如何，本堂认为，起码应该给英国公一个当堂辩解的机会。”
段宝玄一愣。
李敬业在这两件事情当中的牵涉也很深，也就是皇帝和武后一直觉得他被人利用，所以才没有追究。
左千牛卫中郎将何堦立刻拱手：“末将在。”
段宝玄顿时就满脸愕然。
这个家伙，被人利用了都不知晓……又或者，他本身也要借助狄仁杰的能力。
段宝玄当年也曾经在李積麾下效力过，之前也有人给他打过招呼，希望能放李敬业一马。
不管如何，李敬业都是李積的嫡孙，打着这个旗号，谁都不能说裴炎什么。
李敬业有罪，这是已经证明了的事情，
这是明晃晃的对皇室的挑衅。
皇甫公义坐在侧边，皱着眉头说道：“今次之事，可想而知，英国公为人并不简单，杭州之事倒也罢了，但长安之事，就在皇宫对面，如何会轻易被歹人利用，此事，英国公用心甚险。”
那里距离太极宫并不远，但却有人在那里私设祭坛，祭祀高祖皇帝。
想到这里，段宝玄开口道：“诸位，此事案情……”
“人证物证俱在，英国公若要辩解，本王会在陛下和天后面前，给他争取一个机会的。”李绚面色冰冷的插口。
一瞬间，他感觉李绚的身上传来无比的威胁。